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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完美国际2》“血灵”背景故事揭秘

《完美国际2》全新资料片“心有灵犀”即将于5月22日上线,新职业【血灵】亮相!生为血煞凶厄,无感人间喜怒,来自灵族的他将给完美大陆带来怎样的福祸际遇,是非善恶他又将怎样抉择?今天就为各位修行者揭晓新职业【血灵】背后的故事。

初源

完美历1027年,东陆道者「参慈子」随祖灵洲女皇昱清的使团一同游访中陆,使团留于剑仙城与人族仁帝议事,参慈子独自一人沿元江而下,徒步静修,试求中陆之道。

行至弱水之源,参慈子感天定之训,故沙漠苦行,折木杖过沙海、攀山岭,终见幻灵谷之郁木参天,灵意斐然。

观灵族于玄魅坛、祭剑坛中新生,参慈子深勘阴阳生死之论,道法更益。

在此阴阳模糊的万灵之界,一道游离于两坛之外的魂灵引起参慈子的法器「尘同一戒壶」的震动。

参慈子何其慧觉,当下便勘破此道魂灵之中难抑的血煞凶厄。

难成草木生息之魅,亦难成锐明无方之剑,此灵该当如何?

所谓顺天道,既天道意此,参慈子无法不从。

参慈子布阵,将此道魂灵纳于尘同一戒壶之中,数月后与祖灵州使团同归东陆。

致虚极,守静笃,也许使其在壶中静修,便是顺天之道。

若无法为人,便封于壶内,使其不危世间;若能成人,便细细教导,观其心性,再归还天地。

仙凡神道也好,商贩走卒也罢,福祸是非,便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。

这道异乡之魂终究炼化人形,受参慈子赐名,号「淳初」。

以天淳元初之名号,抑先天之血煞。

淳初生来便缺情窍,人间贪痴喜怒,嗔怨哀恨,皆无所感。

有人言,无感之人有福,无恐惧,无哀悲,不会受外物所累,孑然一身便能畅行天地。

然世事总是祸福相依,不惧者无可缚,不悲者无所爱,福祸为何,皆无定数。

日日教导之下,淳初还是那个淳初,他自化形便处于参慈子的玄洞观中,算是静心平和,从无杂念,那道血煞之气也在参慈子的日日诵道之下被压抑。

淳初化形为人的第三十年,参慈子为他的灵心设下一道遏魂之印,若灵心趋邪,此印便会收紧,以遏魂之痛时时警醒。

“淳初,去外面看看吧。”

离开了玄洞观,淳初在东陆独自闯荡,因身手过人成为东陆最大镖局「兴友镖局」的头号镖师,代号“天狩”。

旁人都说,天狩镖师不怎么说话,但活儿办得无可挑剔。入镖局三年,未有败绩,遇到贼匪恶徒不会动怒,遇到穷苦百姓亦不会怜悯,比皇城里查案的官老爷们都要铁面无情。

接委任,护镖车,食三餐,游天地,淳初觉得人世间的生活简单,与玄洞观中似乎无异。

参慈子几次远远看着,欣慰之余亦有忧虑。

破印

完美历1304年,当朝狮虎将军唐毅天与国师崔成合谋,大宣“两月相承”之天象,意指天下有双王。同年,唐毅天拥兵谋反。

为坐实天象之异,以命宿神论封大众之口,崔成派人封锁玄洞观,挟制参慈子——彼时的参慈子已为天下道者之尊,若能借其之口宣扬异象之说,天下道者皆会信服,天下众人自会信以为真。

参慈子虽修道至臻,但到底心性善慈,不擅武艺。崔成与唐毅天重金寻来邪法,磋其道行,磨其道骨,百般刑迫之下,参慈子却从不低头。直至其修为尽散,尘同一戒壶崩毁,许是看透了自己命运将尽,参慈子在玄洞观中刻下「慎」、「克」二字,从容赴死。

“慎行养德,克己制心。”便是参慈子为淳初留下的最后教诲。

彼时天狩本在护一镖车入皇城,这镖车之上却不是什么奇珍异宝,而是一个人。

当世大儒,孙之淮。

孙老先生执教数十年,桃李无数,朝中的文官多数见了都要称一句老师。反贼当道,孙老先生决意进宫辅佐女帝,以文臣之劲骨挫乱臣之锐气。

为保入朝之路万无一失,孙老先生的学生特向兴友镖局请镖,天狩及另外四位大镖师将一同护孙之淮入宫。

路途未过半之时,天狩已敏锐地感受到自己的遏魂之印似有松动,但并不知其原因。

前来阻止孙之淮入宫的狮虎军分队浩浩荡荡地将镖车围住,僵持之中天狩听到狮虎军两位领军的交谈声:

“什么大儒,一个老头而已,能翻起什么浪花!”

“老头归老头,一身倔骨头,免不了给将军添乱。”

“骨头倔,那就敲折了,跟那个老道士一样。”,一人用满不在乎的口吻说道。

另一人嗤笑,“年纪大了,再硬的骨头也是脆得很,那老道叫什么来着?”

“参什么子吧。”

“什么名字,拗口得很。”

“记他做什么,死人而已。”

天狩似乎明白为什么遏魂之印会松动了。

霎时,如鬼魅一般的身影窜至领军面前,毫无血色的双手死死扣住二人的咽喉,任凭二人如何挣扎都不泄一分力。

还未等狮虎军反应,几位镖师立刻出手,与上百人的军队缠斗了起来。

两个领军呼吸困难,眼球爆起血丝,脖子几乎快被活活捏断。

“杀了谁?”天狩一字一顿地问道,背部被小卒砍到的伤口并未渗血,而是透出诡异的色泽来。

“怪物……”

二人对视一眼,明白绝不是天狩的对手。哪怕对唐毅天再忠心,也不想此时便丢掉小命。

“少侠,咳咳……少侠饶命,一个道士,是一个道士!咳咳,不是您镖局中人啊。”

“谁?”

“参,参慈子。”

天狩双手用力,两位领军不出片刻便毙命,死相惨不忍睹。

残余的遏魂之印收紧又溃散,剧痛从心尖蔓延至全身,如夺魂咒般刺痛着每一个神经。天狩几乎站不稳,痛到眼前出现了白色的光晕,痛到手臂出现克制不住的痉挛。

耳畔的混战声,刀枪铮鸣声,同伴的呼喊声都变得模糊,这些声音越来越远,而后变成刺耳的尖音,像贯穿双耳的一条利线。

仅仅是因为遏魂之印吗?也许不是。

天狩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无法克制地嚣叫着,也恰恰是这时,耳畔万籁俱寂,只剩参慈子的教导声。

“淳初,遇事要静、思、沉,万万不可任由恶念滋长。”

天狩闭目,再睁眼时,双目之中已然赤红,如索命之魂。

百余人的狮虎军分队全军覆没,死状可怖,几无全尸。天狩独自站在尸海之间,浑身沾满了鲜血与异物,状若森罗血鬼。

同行的镖师在混战之中殒命一人,余下三个搀着孙之淮重新坐上镖车,

见天狩突然回头,其中一位镖师下意识地护在孙之淮身前,犹豫着抽出了手中的长刀,另外两位则战战兢兢地试图阻止。

天狩却并未把他们放在眼里,而是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南方走去。

南方,是玄洞观所在。

不知走了多久,天狩再次回到了玄洞观,他收起破碎的尘同一戒壶,将玄洞观整理一番,找到了参慈子的尸身,将其埋葬于玄洞观外,又重重地磕了个头。

而那墙壁上被刻下的「慎」、「克」二字,天狩却只是淡淡抚过。

自此,世间再无淳初。

杀孽

五日后,皇城。

唐毅天已率军压至城墙下,皇城内则有崔成携己派官员群臣上殿,逼女帝退位让贤,扶所谓得到天象眷顾的崔成幼子为新帝,以正天象之异。

朝堂之上,女帝派与崔成派两队官员泾渭分明,列于大殿两端,剑拔弩张互不相让。城外大军压至,只待宫中传信。

也就在这时,孙之淮在三位镖师的护送下,从皇城暗门迈入。

大殿之外是一百三十九阶白玉梯,孙之淮自末阶开始,以镖师的手中剑为杖,颤颤巍巍拾阶而上,三阶一揖礼,五步一叩首,口中诵咏先女皇昱清御撰的《四御宗衍文士录》,嗓音苍劲喑哑,在场之人无不动容。

所谓《四御宗衍文士录》,乃为天下文人不可不读之著,著中详尽阐明治国之道,为人之则,不仅为治国之典,更是治心之范。

“帝主用人,先使善才者不遗其才,善武者不遗其力,后使不堪德行者不餐其禄,如此先利国而后清政,国之幸耳。”

“法以文呈,忌佶屈聱牙,律文明则万民清,万民清则天下平。”

……

“古人有诫,礼法一体,有不尊礼法而徇私者,天公不允,天下难从。”

孙之淮停在了首阶之上,殿内众人或惊诧或深以为感,一时间竟无人敢言。

崔派的文官们皆面有愧色,气势大减。

崔成欲叫人将孙之淮就地斩杀,女帝怒喝相阻。

“君子挟才以为善,小人挟才以为恶……”,孙之淮横眉冷对,话没说完,便听殿外传来小侍卫惊慌的呼喊声。

小侍卫连滚带爬地冲进大殿之上,气都无法喘匀。

“有……有……”

咚!

随着一声闷响,一团黑乎乎的物什被天狩扔进了大殿,在地上擦出长长一道血痕。

众人侧目,只见唐毅天手下最得力的副将的头颅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,目眦尽裂。

崔成大骇,但就在呼吸之间,天狩的身影已经逼近。

没有交涉,没有言语,甚至大殿之上的护卫只来得及摸到剑鞘,

天狩手中的利刃已然刺穿了崔成的胸口,似乎是嫌他死得不够透,那柄利刃还在崔成的胸口内拧了一圈,搅出血肉撕扯的闷声。

天狩抬手拔出那把刀,粘稠的鲜血飞溅,他又使了全力,在崔成身上刺出数个洞来。

一刀,两刀……直到崔成变成了一个筛子。

而自始至终,天狩的眼神古井无波,像是在看一个茶杯,一扇窗户——总之不像在看人。

甚至连半点仇恨也无。

在场众人皆震恐,女帝也半晌无话。

东陆重文,深受儒道影响,以礼法治国,因此向来各方都习惯先谈判,再动兵戈。虽说暗杀之事也算屡见不鲜,但如此光天化日登堂入室,在举朝官员眼皮下堂而皇之虐杀本朝国师之举,真真是有史以来头一遭。

国师大人死不瞑目,他连杀死自己的人是谁都不清楚,亦不知自己为何被杀。明明距功成仅有一步之遥,明明半只脚已然踏上了那座他梦寐以求的皇座——

如今溃于一旦。

内廷的侍卫将女帝团团围起,警惕地持剑与天狩对峙,崔成的心腹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快速拉动手中的信号弹。

随着一声尖锐的啸声,守在宫殿之外的唐毅天闻信率兵闯入皇宫。

不知为何,女帝始终一言不发,她没想阻止,也似乎并不担忧天狩会向她发难。

她只静静看着,悄声在禁军统领耳边说了句什么,统领会意,大声吩咐手下士兵们列队,保护文官。

非崔成派的官员都被皇室禁军保护在大殿的一角,崔成派的官员们则忐忑地等待着女帝的降罪,亦或是期待着唐毅天在武力上能够占据上风。

士兵们都有些茫然,大敌当前,唐毅天的铁骑即将冲破宫门,此举意欲何为?

就在两派官员从混乱之中被划成清晰的两部分后,女帝幽幽开口:“与崔成同谋者,若当下认罪,可恕诛连之罪。”

“庸帝当道,星月大怒,天道不容!”有大着胆子的官员在下方喊道。

“天象之说本就荒诞,天下第一道者参慈子都未曾言此,卿何出此言?”

“国师才是通神道者,那老道算什么东西!”

就等这句话了,

女帝心中松了一口气,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,她调整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,好整以暇地看着天狩暴起,将那些人尽数杀光。

侍卫们在她的暗示下,只象征性地进行了阻拦,实际上任由着天狩逐渐丧失神智。

大殿的厚重大门不知何时被牢牢锁死。

国师崔成麾下四十二名得力官员,掌管朝中大小事务,从户部到兵部,从太学院到御医坊,一炷香时间尽数身亡。

唐毅天带着手下数名悍将率先攻到大殿时,便看到满地死状骇人的尸身,血腥气刺鼻,存活之人皆战栗不止,唯有女帝悠然自得地高坐于皇椅之上,垂眸怜悯地看着他。

这是什么眼神?

唐毅天本能地觉得恐惧——曾经在战场上厮杀,无数次在生死关头徘徊,都没有过这样的恐惧。

大殿正中站着的则是大口喘着气的天狩,他状态似乎很差,整个人被鲜血浸透,眼中赤红,刀尖上的血污在淅淅沥沥地滴落。

“唐将军,朝廷上的事,就要在朝中解决。”

女帝慢慢开口了。

“派人对参慈子动刑,又发难于孙老,何时朝中之事也要祸及百姓!”

她横眉怒斥,眼中却尽是嘲弄。

大殿之外,宫中禁军从皇城各处迅速集结,与谋逆的狮虎军战成一团。

而大殿之内,战无不胜的狮虎军唐将军与他最得力的悍将们,十余人之力却也不敌早已被煞气侵蚀的天狩。

哪里来的疯子!

他不会疼痛,不会流血,不会退缩,刀剑砍到他身上,连本能的躲闪动作都不曾见。

唐毅天绝望地闭眼。

败了。

人的血肉之躯怎么能战胜这种疯子。

在一刀结果了最后一个人后,天狩终于力竭,他眼前一花,而后不省人事。

女帝提着繁复华贵的裙摆,缓缓走下皇椅前的台阶,她踏过满地的血污,定定地看着崔成的头颅,看着唐毅天的尸体,又看了看昏倒的天狩。

“国师崔成,狮虎军将军唐毅天,意图谋反,其罪当诛九族。朕念其二人往日苦功,本欲赐全尸,祸不及家人,同谋者亦然。”

“奈何宫中遭变,刺客突袭,将其一并人等尽数除灭,朕心甚惊,后续抚恤……与从前同制。”

“就这么拟旨吧。”

一旁的内廷文官应声称是。

“其余的人,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,应当心中有数。”女帝抚动着手上的翡玉扳指,指了指天狩一动不动的身体。

“这个人,关起来,带到甲字号去。”

世间众事,如何瞒得过皇权。

端坐于至尊之位,有很多事想做,却不能做,因此需要有好用的刀,听话的剑。

自女帝听到护镖事故后,这把好用的刀便已悄然入鞘。

至于用完的刀,自然没有再留的道理。

皇城暗牢,甲字号间。

天狩转醒,女帝在一旁亲观。

无论旁人问任何问题,他都是一副冰冷茫然的面孔,过度战斗使他面色苍白,形同鬼魅。

“想回去找你师父吗?”女帝开口询问。

天狩迟疑地点了点头。

“你走吧,就当没来过这里,知道了吗?”

天狩并未回答,而是伸手触向栏杆。

在怪力之下,暗牢坚不可摧的栏杆被生生折弯,天狩从空处钻出,头也不回。

禁军统领请示去追,

女帝却难得地动了恻隐之心,她摆摆手说,罢了。

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,天底下只认一个师父,难为他做什么。

交锋

天狩一度陷入了无休止的自我挣扎之中。

自己本就为异乡之魂,无牵无挂,因参慈子的机缘才侥幸为人,先天便受血煞之困,断绝了七情六欲,如今在世上唯一的牵绊已逝去,自己亦背下深重命债——如今又该去往何方,该做些什么,是否需要赎罪,又该向谁赎罪?

是否应该存于世间,是否要回归那参慈子口中的幻灵谷,又该如何去除自己生而存在的血煞?

在这些困扰之下,天狩选择了最简单直接的发泄方法——练武。

他开始在东陆各处挑战,天下英雄榜挑战了一页又一页,天狩之名一次又一次吸引着江湖中人的视线。沙漠灼热的砾土之上,骤雨瓢泼的竹林之中,肃冷天清的月夜之下,处处留下天狩的身影,他总是一言不发,沉默地战胜一个又一个对手,不断刷新着自己的战绩。

他战无不胜,他亦觉索然无味。

直到遇到列于天下英雄榜之首的摩弥达。

世间人皆知,论武道,当属摩弥达为尊。

不同于天狩的灵体之本,摩弥达是完完全全的人类——仅凭着一副凡胎肉身,却能领悟武道的极致。

但天狩却在与摩弥达的战斗中,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。

摩弥达看起来沧桑邋遢,唯有一双眼格外澄明净透,他擅长使用任何一种武器,哪怕赤手空拳之时,也能将人体的力量与技巧发挥至极致。

对他来说,塑造肉身实力与钻研武器妙艺同样重要,武者不能依赖武器,也不能轻视武器。

世上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,更多时候他都是在与自己战斗,从不断的领悟与磨砺之中塑造更强大的自身自体。

他是为武道而生的。

天狩的出现,为他的武道带来了新的挑战。

鬼魅一般的速度,毫无章法的野蛮进攻,不畏不退的血性,疯子一样的攻势,让摩弥达也有些难以招架。

天狩与摩弥达对战了五天五夜,起初本以挑战之态互相试探,未使全力,但在双方实力逐渐显露之下,天狩的血煞之气荡开,摩弥达开始正视对手——二人招招几近致命,树木倾倒,兽散鸟逃,二人的巨力甚至将所在之地生生劈开了一道山谷,天狩的长剑与摩弥达的魂刀不断碰撞,发出刺耳的摩擦声。

他们似乎不知疲倦。

在这场旷世之战的尾声,天狩被摩弥达反制,但摩弥达的长刀却只定格在天狩喉咙的半指开外——应战不取性命,亦是武者之德。

“我输了”,天狩心服口服,同时又觉得新奇,他竟然输了。

摩弥达亦觉得畅快,自从他站到武道之巅的位置起,他便再无这样畅快的战斗了。

能遇好对手,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。

这年,摩弥达遇到了一生的对手,以及挚友。

友人

也正是因为摩弥达,天狩认识了更多的人,与这个世界产生了更深的羁绊。

虽然他仍旧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,该前往何处,但有了一位可以战斗,亦可以交流的人,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。

这使他不再觉得自己是一个游荡的孤魂,是一个异乡的怪胎,而是一个真正活着的什么东西。

他也会时常想起参慈子,以他的道行,此时也许已被仙人选中,在仙界享福了呢?

自己有了朋友,也许是师父想要看到的吧。

摩弥达是个怪人,经常一言不发地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苦修,天狩如果想要找到他,则需要靠一点运气。

某日天狩寻到一个树林,见附近的草木有被劲风卷动的模样,便知摩弥达来过。但他却没有想到,摩弥达身边有一个女子。

天狩从未听摩弥达提起过他有什么亲人朋友,此时那女子转过头,见了天狩便粲然一笑。

“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孩儿?”

天狩缺情窍,对事物美丑亦没什么概念,但以他为数不多的对人的了解来说,这女子应当算是美的那一类。

如果九稷听了这话,想必会放声大笑——身为半仙之人,九稷容姿绝代,耳畔听到的常是赞美之声,如此生愣呆板的评价实属罕见。

九稷友好地对天狩伸出手,向他作了自我介绍。

她是仙宫祭导,负责指引世间迷途的亡灵通往应至的归处,本是仙人与人类的后代,不得上仙宫,但却意外拥有了看到亡魂的能力,于是便被赐予了祭导之名,在阴阳之中为亡魂指路。

她在这世上已经太久,久到她早已忘了自己最初是什么样子的,摩弥达算是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——这人经常因为习武而忘记吃饭,九稷闲时便会带些吃食来看他,以免这位朋友把自己给饿死了。

握住天狩冰凉的手,九稷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本体为灵,但她却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安抚性地笑了笑,而后递出了食盒里的一块点心来。

九稷总是温柔的,细心的,能够敏锐地察觉到身边人的情感波动,能妥帖耐心地照顾好每一个人,哪怕面对亡灵,她也能温和地指引它们前往该去的地方。

但她又是神秘的,总是笼着一层淡淡的哀伤,常常会忘着某处而陷入沉思,似乎是在思念着谁。她在仙人眼中并不受待见,在人类眼中与鬼魂混为一谈,半仙之身的身份让她的处境颇为尴尬,但九稷似乎并不在意。就如同她为自己取的名字一样——“九天之下,沃土丰稷”,她心中存有对天下的慈爱与悲悯。

然而实际上,九稷亦是悲观的,她觉得世间众生无不可怜,诞生本身便就是可悲可悯的,她没什么可失去的,也没什么想得到的。

现在九稷多了一个需要照顾的人,天狩几乎是张空白的白纸,他对人间的情感几乎什么都不懂,九稷教他人与人之间的牵绊,家庭与情感的连结,向一个真正的老师那样,引领天狩更加接近“人”。

辨是非,明善恶,通世理。

缺失的情窍无法弥补,但任何事物都可以通过规律与文字传达。

天狩与摩弥达和九稷成为了真正的「友人」。

九稷引渡魂灵,天狩在一旁学习,摩弥达闭关静修,天狩时而与他过上两招。

在与摩弥达反复交流尝试之后,天狩找到了最适合他的武器——他打磨出两把趁手的镰刀,刀身似有灵性,能凭心意而动。双镰疾如影,利如光,可以将天狩的力量与速度发挥到极致。

但他一直没有自己的事情可做,哪怕九稷问他想做什么,他也想不出所以然。

后来他们一起在山林里捡到了岐梼,一个半狼半人之身的孩子。

他在山野间长大,不知自己父母是谁,人类视他为怪物,又无法像妖类一样修行,狼群保护他度过幼儿时期后便不知所踪,他独自一人在森林中摸爬滚打,不知吃了多少苦头。

十几岁的小少年,顶着一对狼耳,浑身脏兮兮的,像是从来没吃饱一样。起初他对任何人都有敌意,不肯接受任何关心,甚至咬伤了九稷的手。

“既是山中之兽,便叫岐梼吧。”九稷不恼,仍是笑眯眯的,只是反手将一块噎人的糕点塞进岐梼嘴里,满意地看着他不服气的表情。

几周的相处之下,岐梼渐渐适应了与众人一起的生活。九稷耐心,天狩却不耐烦,经常与岐梼打成一团,又被摩弥达一手一个强行分开。就这样日复一日,热热闹闹,没有安全感的警惕小狼也渐渐收起了利爪尖牙。

正当九稷终于说服他,为他梳顺干枯打结的头发时,岐梼舒服地眯着眼睛,小声嗫嚅了一声:“姐姐。”

九稷愣住了,不远处天狩在和摩弥达比拼刀术,摩弥达一刀便把天狩压制得站不起身来。

那天阳光灿灿,微风徐徐,一个无情闭窍、背负命障的血煞之魂,一个身世复杂、落寞此生的半仙祭导,一个痴心武艺、苍廖孤寂的天下武尊,一个无可倚靠、野蛮生长的半狼之兽,他们在尘世间似乎都是异类,生来注定孑然一身,但偏偏又在此时互相信赖,互相依靠。

九稷心想,文霜,如你所愿,我好像又有家人了。

浮生

摩弥达将自己的魂刀赠予了逐渐长大的岐梼,又开始亲自教他习武之技。岐梼学的认真,很少再与天狩一起无所事事。

但天狩也渐渐想清楚了自己想要做什么。

天狩想,既然他是一道饱受血煞困扰的魂灵,那世间应当也有其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无法化身为人,或是投入往生的灵魂,九稷的职责是让应该归散的灵魂找到归途,那么他也许可以去寻找那些本应炼化为人的灵魂,用自己领悟的法术来教引他们回归人世。

既然已有人渡他,如今便由他来渡人。

如果参慈子此时站在天狩面前,他会惊讶地发现,天狩身上的血煞之气已有淡化的趋势,那本应该牢牢攀附在他灵魂之上的煞气,第一次轻微地松动了它的臂膀。

世事外物皆无用,唯有己心渡己心。

天狩开始随着九稷一起出行,当有徘徊不定的灵魂出现,九稷的「梦隅往生铃」便会轻轻晃动,如安眠之曲的轻缓乐声荡入耳膜。大多数情况下,那些灵魂都会被九稷指引离开,而极少的一部分,则会引起天狩所持的尘同一戒壶泛起金色的流光,再温和地将这些魂灵纳入壶内,开辟一个小小的空间供其修养。

像曾经无处可去的不详灵魂被参慈子接纳一样。

在那段岁月里,天狩的内心非常平和,血煞之气再也没有找上过他。

他们寻了块无人的山野,像模像样地搭建了间房屋,真正有了自己的「家」。

九稷喜欢山野间的小花,岐梼偷偷在森林之中找了两天,最后灰头土脸地带回一袋花籽,播撒在屋前。野花强韧易生长,几月之后就开出了大片摇曳的花海。

摩弥达还是那样沉默寡言,却从不藏私,若对武道有了新的领悟,便会传授给天狩与岐梼二人;岐梼渐渐长大,好斗好动,常常拉着天狩比试,一把魂刀用得游刃有余;九稷带着梦隅往生铃云游各处,天狩有时亦会跟随。

九稷不在的时候,摩弥达肩负起了给天狩和岐梼做饭的责任,九稷手艺好,摩弥达的手艺却不敢恭维,毕竟吃饭对他来说只是为了供应身体所需的能量,常常是一把食材胡乱丢进锅中煮熟了事,岐梼被九稷喂得口味刁钻,实在无法接受摩弥达的菜肴,便渐渐开始自己动手,竟然有那么几分掌握窍门的意思来。于是做饭的人变成了岐梼——他当然不情愿,总是嘟嘟囔囔抱怨着切菜下锅。

几人在院子里进进出出,忙着自己的事情,也忙着对彼此的陪伴。太阳朝升夕落,春有飞花,夏有鸣蝉,秋有硕果,冬有雪落。每逢人间年节,九稷还要将小院装点一番,几人对月小酌,聊尽古往今来天下事——那些年的月色都格外温柔,像极了朦胧易碎的梦境。

是人非人如何,过往神伤又如何,至少在此刻,他们是真实的。

天狩本以为时间会在此停驻。

奈何时岁无情,奈何步履匆匆。

乱世

乱世骤至,哪怕在郊野隐居的天狩几人也无法独善其身。

那年无数怨灵有组织有预谋地席卷东陆,恰逢朝局动荡,民生不安。平安时代脆弱的面纱被搅碎,历史上迎来了被后人称为黑暗时代的年代。

九稷的工作一下子就繁忙了起来,一夜之间世上多了太多的亡魂,那些不甘的亡魂留在原地徘徊,似乎是想再看看曾经生活过的家园,无数悲伤怨恨的亡灵互相纠缠互相影响,加之怨灵散发出的不详气息,一些死去的人们也堕化为怨灵,开始屠戮曾经的同胞。

怨灵压境,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东陆集全境之力都无法将怨灵根除。皇室自顾无暇,无法保证所有百姓的安全,民众们因此自发形成了民间团体,放弃城镇中的住所,迁居郊野隐藏人迹,以躲避怨灵袭击。

有一支流离在外的小队恰好迁至天狩几人的小院附近,队伍中以孩童居多,最大的不过十五六岁,最小的尚在襁褓之中,被其他人抱在怀里,此外还有两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同行,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一个年过七十的老妪。

想来是以全村之力护送他们出来的。

起初,孩子们都很怕天狩,更是被岐梼的狼耳吓得大哭,还是九稷出面才安抚了下来,随着时间渐渐流逝,胆大的孩子们开始跟着摩弥达学习武艺,岐梼猎来多余的野味也会装作若无其事地丢在这些村民的院落前。附近偶尔出现的游荡怨灵也会被几人清除干净,村子中的人在其庇护下安然度日,老婆婆还缝制了冬装送给几人,虽不十分美观,但他们依旧甚是珍视。

也是在此时,天狩的血煞之气受怨灵的影响,在沉寂了多年后突然再次暴涨,天狩来不及反应便被血煞附体,险些伤了附近的村民,好在在摩弥达几人的帮助下并无酿成大患。

两次血煞侵蚀之后,天狩再难压抑,时刻有着堕入疯魔的危险,

九稷说,既然无法摆脱它,那就学会利用它吧。

若能将这种血煞之气驯服,只在迎战之时展露,天狩的实力亦能大增。

为试验,天狩请求友人们使用缚魂锁链将自己紧缚,使自己无法伤人,再任由血煞之气将自己慢慢吞噬,在这个过程中寻找平衡点,完全侵蚀而暴起后,摩弥达便要使全力将其制服,等待天狩清醒后,便是新的一轮尝试。

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中,天狩的意志、精神和身体都被摧残得不成样子,连在一旁协助的摩弥达都感觉十分难熬。

好在,经过几人长达一年的反复尝试,天狩终于找到了成功的方法,能够在血煞即将吞蚀自己的那一薄弱之刻将其压制,与其在体内共生。

四尊

天狩的成名之战便是在此黑暗年代,彼时青帝为求大局,举力修四神台,名「赤睨」,「涂孚」,「阙衡」,「宵梦」,以此对应天下四方,神台聚气吞神,将东陆上的本源能量凝结,顶天立地,是为东陆之根本。

在此举之下,东陆苍生更难自保,天狩及友人不仅仅保护村中老幼,更开始广济百姓,附近落难者皆投奔此地,视几人为护世仙人。

然而就在此时,天狩曾大肆杀戮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,起初面对旁人怀疑的目光,他难以面对自己曾经的杀孽,几欲避世,但那些他帮助过的人们纷纷站出来替他鸣不平,天狩对待这个世间的善意也在此时得到了回馈,他开始正视自己曾经的过失,弥补世间。

怨灵猛攻,神台崩塌,山河俱碎,天狩、九稷、岐梼及摩弥达分守大陆四角,清扫怨灵,以身护神台,被百姓奉为净界四尊,在长达半月的血战之后,怨灵此次猛攻并未奏效,虽有不少平民伤亡,也有修行之人殒命,但已是牺牲最小的结果。天狩几人元气大伤,但好在性命无忧。

青帝下令重修神台,赏赐天狩等人金银爵位,爵位被推拒,那些金银却被分给了那些因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们,以助他们重建家园。

告别

恍然间,筵席终将散。

东陆的怨灵在逐渐被清除,声势愈发弱去,正当天下以为一切将尘埃落定之时,怨灵却打出了最后一张底牌。

长达百年的战斗间,怨灵与亡魂纠缠互染,未被净化者,皆被人藏于山下秘道,化为魔窟,祸患无数,直待伺机反攻。

也正是在这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的时候,魔窟之内的怨灵攀上了山顶,对山间百姓大肆残杀,东陆的仙师道者、修行异士皆纷纷赶往此地除魔,天狩几人虽元气大伤,但还是勉力迎战。

这些隐藏多年的怨灵皆能力非凡,极难应对。

天狩几人也免不了苦战。

天狩将血煞之气放纵至最大,在体力透支之下陷入了昏迷,待他醒来时,只见满地怨灵尸魂,和倒在自己不远处的九稷。九稷一手紧抱着什么,另一只手则护在天狩身前。

天狩不敢相信九稷就这样死去了。

那样坚韧的,美丽的女子,哪怕她并不是完全的仙躯,但在天狩眼中,九稷一直都是天上的仙子。她应该是永远淡然的,游刃有余的,像她养的花朵一样干净美好。

而不是像这样,了无生气,浸泡在血水里,弄脏了她漂亮的衣裙。

天狩小心地抱起九稷,如同对待一件极易破损的瓷器,但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,梦隅往生铃掉在一旁,黯淡了颜色,悄无生息。

她怀里有一个年幼的女孩。

他又看到了从另一方几乎是爬过来的摩弥达,摩弥达在看到他的一瞬间,如同抽干了全部的力气般轰然倒塌,那个似乎从不会倒下的战神也已到达了他的极限。

天狩一手抱着九稷的尸体,一手将梦隅往生铃挂在自己腰间,又搀起力竭晕倒的摩弥达,艰难地跨过一具又一具堆叠起来的怨灵尸身,他继续走,膝盖越来越疼,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的东西糊了他一脸,让他有些看不清前路。

但他此刻什么都不想,只想带着自己的朋友们回家。

在寻找岐梼时,摩弥达转醒,他请天狩放下自己。

摩弥达的嘴巴里被鲜血呛满,他有些口齿不清,

“帮我……杀……“

天狩颤抖着低头,把耳朵贴得更近。摩弥达想要杀了谁?不管是谁,天狩都会做到,哪怕是要拼上他的命,他也要做到。

“……我”

天狩以为自己听错了,可是摩弥达又艰难地重复了一遍。

“帮我……杀了……我。“

摩弥达希望天狩能够杀了他。

天狩看着摩弥达逐渐发灰的双眼,心中似乎明白了。

摩弥达再强大,也终究是人类,在力竭受伤之时被怨灵之息感染,他人类的躯体抵挡不住怨灵的同化,哪怕他再强大,把自己练成了战无不胜的武道机器,面对怨灵的同化还是会没有反抗之力。

他不想变成怨灵,不想被人驱使去大肆屠戮,不想攻击人类,不想变成一个怪物。

他想以一个人的身份去死,堂堂正正的,像一个光荣的战神那样。

这是他作为武者的尊严,也是他作为人类的尊严。

“拜托……“

摩弥达已经没有力气了,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天狩。

他从未求过谁,除了现在,在他的精神被怨灵之气侵蚀之前。

如果摩弥达成了怨灵,那么以他的实力,也许这场战争会不仅仅停留在东陆。

天狩看着摩弥达的眼神,抽出了自己的镰刀,干脆利落地了却了摩弥达的愿望,摩弥达在弥留之际笑了,努力拍了拍天狩的肩膀,就像每次对练结束后做的那样。

只是这次的力量格外小。

……

天狩觉得很累,身体里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耗尽。

天狩想,太累了,就这样睡吧。

他这一生,已经值得了。

在一片尸山血海之中,天狩觉得自己被什么人背了起来,他废力地半睁开眼睛,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岐梼的背影——岐梼的状况也算不上好,他满身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,

可能这就是家人存在的意义,不管在哪里,不管经历了什么,在看到家人的那一刻,心中总会松下一口气来。

他们把九稷和摩弥达带回了家,九稷生前曾说,她喜欢江南,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就长眠在江南,天狩和岐梼循着记忆,在江南寻了处风景清雅的地方将她安葬。至于摩弥达,则是被葬在了他的故乡。

只留下了九稷的梦隅往生铃,和摩弥达的长刀。

……

许多年过去,净界四尊的壮举已被淡忘,已然年老的岐梼,狼耳上的毛发都变成了灰白色,无论人妖狼兽,总有苍老的时候,唯有天狩面容依旧。一个暖洋洋的午后,岐梼和天狩坐在院中的椅子上晒太阳,岐梼打了个盹,而后再未醒来。

天狩失去了最后一位挚友。

开宗

天狩的一生,便是在不断成长的过程中修复自己缺失的情窍,当情窍全部修复完整之时,天狩已经失去了所有。岐梼逝后,天狩将自己封闭在摩弥达曾闭关的山洞中,闭心不出。

年月已然混沌,如同他的爱恨与灵魂。

不知过了多久,天狩做了个梦,梦到九稷笑意盈盈,梦到参慈子抚须诵道,梦到岐梼与摩弥达从山巅斗至山脚,醒后见尘同一戒壶振动不歇,一缕魂灵破刃而出,凝为人形。

在长久的修炼之下,终有一缕迷茫的魂灵成功蜕化为人,成为了天狩的第一个徒弟。

在教导她修行的过程中,天狩慢慢振作,他将自己活成了参慈子的样子,活成了九稷的样子,岐梼的样子,摩弥达的样子,他行游天下,接纳迷惘的残缺灵魂,若不能修行为人,便留在壶中静修,使其不危世间。若能修行为人,他便教习他们武艺,教他们处世之道。

修习为人后,有想要云游天地者,有折服于天狩的能力想要长久追随者,有想要修习其他法术者,亦有想要天狩传授血魂之法者,天狩从不干预他们的决定。唯有一点,若决心修习血魂之术,那便要断绝自己与世间的联系,无心冷情才能驾驭血煞之气,若为多情之人,如此噬血之术早晚会危害自身,伤及他人。

血灵宗就此诞生。

隐世

天狩隐于世间,世人早已忘却了他的名字,他常游走于幽暗处,祓厄除怨,试图以此偿还罪孽,也是借此悼念故人。每每永安城夜幕将至,灯火亮起,也许能在山巅见一道孤索的身影,他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,也眺望着自己的过去。

以上就是关于新职业【血灵】的故事,【血灵】即将于5月22日来到完美大陆,随着这个新的职业的出现,我们的队伍再次壮大,整个完美大陆都在期待着他们的到来。【血灵】的到来究竟会为完美大陆带来怎样的变化,让我们拭目以待。

《完美国际2》游戏运营团队

2024年5月11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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